祭祖的禮儀層次及其與佛教的互滲

서지정보

· 발행기관 : 동방문화대학원대학교 불교문예연구소
· 수록지 정보 : 불교문예연구 / 13권 / 133 ~ 229페이지
· 저자명 : 顧濤

초록

祭拜祖先, 是中國文明在信仰層面最突出的顯性特徵, 從英國的理雅各(James Legge, 1852)到美國的史华兹(Benjamin I. Schwartz, 1985)已形成全球的共識. 佛教與基督教(天主教)在先後傳入中國的過程中均與之發生劇烈碰撞, 佛教在“征服”中國的道路上逐漸與祭祖互相滲透ㆍ吸收, 甚至雜糅ㆍ混融, 基督教則將祭祖視作傳教的最大障礙, 給其貼上“迷信”的標籤而拒斥之. 爲什麼佛教與基督教會在祭祖這座分水嶺前分道揚鑣, 我們首先需要從記載古典祭祖禮的源頭文本『儀禮·特牲饋食禮』開始分析. 經對此篇四段二十節的禮儀流程作細化梳理可知, 立尸是貫穿儀節前後的中心環節, 將主祭者下一輩中的一人上提爲“尸”, 以代先祖之神. “尸”與主祭者現實世界中身份的“尊卑倒置”ㆍ“以父拜子”的儀節設計, 透露出禮儀的宗旨是抑制主祭者作爲宗族最尊者可能滋生出來的自傲ㆍ驕慢之情, 通過以主人爲首的宗人和來賓均禮敬“尸”, 從而確立了以誠敬作爲全部禮義的內核. 由此推擴出去, 古典祭祖禮在儀節的鋪展中構成了齋戒ㆍ饗神ㆍ交接ㆍ血食ㆍ合族五層禮義, 禮儀的中心人物主人與“尸”, 與賓, 自祭日前三天即進入齋戒, 由內而外每一步言行舉止, 從祭品的供奉到彼此的交接, 均呈現在每一位與禮者面前, 因觀摩而被效仿, 誠敬的禮義往外輻射, 漸次濡染到行禮現場的每一位宗人. 秦漢以後, 隨着立尸之儀逐漸廢棄, 祭禮系統原以祭祖爲軸心, 逐漸讓位給以皇帝祭天爲軸心. 同時, 祭祖禮的禮儀結構開始鬆散, 佛教等因素大量滲入, 尤其是在民間社會, 出現了神主ㆍ焚香ㆍ素食ㆍ齋會ㆍ燒紙等新興儀節. 儀節的新變, 透射出祭祖禮的禮義內核已由早期的誠敬, 逐漸過渡到了求報, 即因果報應觀. 宋元之後, 三教互滲越來越深入, 明清以來的民間信仰更使三教交織與混溶, 彼此不可分, 歷史上稱爲“三教合一”, 楊慶堃稱爲“彌散性宗教”. 儒生與僧侶對宗教的雜糅與世俗化ㆍ功利化等傾向曾展開激烈批評, 因其“真僞不辨”, 斥之爲“落狗彘之下”(智旭和尚語). 其實, 這是仍然站在主張誠敬爲禮義內核的立場上給出的評論, 而不明民間祭祀的禮義核心乃是“報”的觀念. 正是民間佛教獲得了數量極其龐大的基礎民眾的支撐, 才獲得了較儒家ㆍ道教更爲廣闊的社會根基. 佛教因獲得了磅礴的“基層的活力”(李天綱語), 使其在數百年的波折動盪中得以綿延傳承至今, 不像儒家般早已成爲無處著落的“遊魂”.

참고자료

· 없음